和韩雪一起玩刘涛-韩雪与我在刘涛的世界里寻找欢笑
0 2024-11-05
把人分成好的与坏的是荒谬的,人要么迷人,要么乏味。
——王尔德
下午三点三十二分,我第三次见到刘欣然。
甫一见面,她便抱歉地说:“我迟到了两分钟”。
我们原本约在三点半,长沙没完没了的下雨,她接了个电话,匆匆停车,于是耽搁了两分钟。
点了茶,我因为感冒而瘫在沙发上,她坐在我对面。
一回生二回熟,到了第三回气场不谋而合。
她兴致勃勃地对我说:“我推荐你一本书吧”
无论如何我也想不到,这次采访会从一本书开始。
1
说书前,先说说刘欣然本人。
在电视圈,某知名卫视女主持这个身份就是个光鲜的包袱。
比旁人站的高,山水禽兽都看在眼下,也因为在亮处,三三两两的明箭暗箭总难防。
刘欣然也一样。
过于表现或暗哑无声都不行,总有不好听的声音在叽叽喳喳。
从之前看《我家那小子》,到现在追《我家那闺女》,大众似乎对身在其中的欣然有着同样的疑惑。
即,她的存在对节目的意义在哪?
或,她到底有何过人之处?
但凡观众发出这般疑问,往往因为艺人藏的太深。
我最初是本着这般不太光彩的理由,想采访她,以解我之惑。
于是见了两次面,对她的认知逐渐崩塌。
她是个怪人。
2
一个人的怪不外乎两种。
一种是外在的怪,言语、行为、表现,甚至是待人接物方式的怪。
另一种是属性上的怪,看世界的方式,自驱力的来源,安全感的基石,这些地方怪。
欣然属于后一种。
她坐在沙发上,兴致勃勃地对我说,我一定要推荐你一本书。
我侧耳倾听,她说,那本书源于理查德·道金斯,叫《自私的基因》。
一个生物学家写的,以基因的角度解读事物存在的合理性。
“一个优秀的生命体,想要存活下来,必须是自私的。”她和我讲了这句话。
我震惊,大概意思我自然是懂的。但从一个女明星口中讲出,总有些别扭。
后来我发现自己想错了,她想表达的是,基因的自私性,要求生命体必须以存活及传承做第一要务。或者说,能延续至今的生命体,其基因必然是优秀的。
绕么,绕。
容易对她产生误解么,太容易了。
我有点明白为什么她极易被曲解了。
表达是个要讲情景和立场的玩意儿,在大众看来,欣然的话残酷不讨好,甚至有些直接不留情面。但其实她只是在说事物本质。
她对那些事件、行为背后的原理、根据、动因感兴趣。
显得整个人颇为冷淡,或不近人情。
3
最明显的一个例子是,她在某档综艺节目中点评吴昕。
在那期节目中,吴昕因为什么事哭了,欣然的画外音是:“昕昕是个悲观主义的人吧”
惹来一顿骂。
粉丝评价其为:“与吴昕有深仇大恨”。
我和欣然聊了这个事,想看她如何看待这种局面。
她说:可能大家误解了悲观与悲观主义的区别。
悲观是:事情不会更好了,我肯定赶不上车,我一定会被骂,这次考试我过不了。
悲观主义是:活着是件蛮空洞的事,生命的意义其实不大,于宇宙轮回只是蜉蝣。
大概意思,二者的区别是,前者怨天尤人胆战心惊神神叨叨,后者自认许多事情的意义甚微,但未必不用心不用力。
她想表达的是,吴昕在许多事情上,或因悲观主义而情绪悸动,但其实并不影响生活,是偶发事件。
但粉丝误认为,欣然说吴昕软弱无能。
我二次震惊。
震惊于,她将这么一件小事,解释的如此理性,分析的头头是道。没和我大讲特讲自己和吴昕关系多好,没解释这是一件失言。
事实上,她未必觉得那句话有问题,那是她不带滤镜的判断与解读,理性的,经过深思熟虑的,基石是她怀有足够的知识储备。
只是也许有些人不能接收到这样的讯息。
4
聊基因是个有意思的事。
欣然拉着我在一家典雅的场所,聊人类或许有一天会由碳基生物变成硅基生物。人类的寿命会因此延长,我们都变成了变形金刚。
她说的兴奋异常,我也首次与女生大聊生物学。
聊人类的有丝,蚜虫的孤雌繁殖。
最终经由繁殖,我问她:“人为何要生孩子?”
她说有些人想过自己的生活,选择不婚甚至不育,这是个体层面的自私。而繁殖,是群体自私。或许正因为基因的自私性,所以繁殖必须要进行。
是她会说出的话,这次不让人惊讶了。
似乎在她的世界里,一切的行为都有最根本的意识在推动,在促成。她不厌其烦地找,学习,试着解读,构成了她看待问题的体系,网状的,一丝一线都绵密异常,有依据,跟直觉与猜测没半点儿关系。
就我个人而言,喜欢做专访只有一个原因。我的生活毫无条理而言,靠直觉,没逻辑,自我怀疑。我需要通过和不同的人聊天,反哺自身,企图嫁接别人的理论,印证自我。
坦白讲,欣然是对我影响最大的一个。
没有一个人像她那样,万事万物都需以数据化,线性的分析做基础,以真实可靠的依据来追根溯源。
我当然无法如她一般过我的生活。
但不可否认的是,活着有时需要有这样的思维。
5
喜欢刨根问底,说到底是个好事。
大众口中的“差不多得了”多数只是无能为力的表现。
“我像个杠精”欣然如此形容喜欢钻研的自己。
喜欢小常识,在细微之处她找得到庞大的快乐。
比如,我们经常发现酒店床上会铺有深色的帘子。
欣然说,她查了资料,那个叫酒店床旗,起源于欧美。外国人习惯穿皮鞋躺在床上,而床旗则是为了放脚存在的。
再比如,公共卫生间底下永远不是密闭的,我们经常看得到隔壁空间露出的脚。之所以这么设计,一是便于清洁员无死角打扫,二是防止有人腿麻摔倒昏厥无人发现。
类似的小常识,她可以说很多。
蔓延到工作中,接到剧的剧本,先做表串联事件,然后一个细节一个细节地抠,乐在其中。
看到剧本中出现给小孩子吃提拉米苏蛋糕的情节,去查蛋糕中所含朗姆酒成分是否适合小孩,以及那个年代,这种蛋糕是否已传到中国。
看到某幅画,打开网络百科或搜索引擎,查画的创作年份,分析这幅画与剧中情节的匹配程度。
我像个杠精。她说。
从表象看,这种过分追求细节与的行为,真实地让人头皮发麻。往深处看,这是她的精神世界里做事必须进行的先决条件。
不理解么,最初的确不理解。用一句网络用语表达是:可以,但没必要。
但对她来说,对事情细微之处的在意也好,下意识地追根溯源也罢,都十分必要,因为那构成了她活着的安全感。
与欣然聊天,能感受到她其实有些虚无主义,她和我说,生命本身无意义。在庞大到无法形容的宇宙中,人类的悲欢并不构成其亿万分之一的精彩。
也正因此,感知到活着,好好活着,感受到存在的其中之一的方法或许就是对一切事物的本源怀有敬畏之心,努力解开所有疑问,不白来一遭。
6
从圣彼得堡大学研究生毕业,到如今,许多年过去了。
最初参加星姐选拔,只想着这段经历放简历上会好看。到现在,扎根在某知名卫视,频繁露脸,迎接挑战也直面批评。
可以一段话简要概之的历程,在正主心中自然重要无比。
在幕后做过制作人,主导过大型晚会的生杀大权,中间经历自我怀疑,直到最近几年,才愈发清晰,问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于是又回来做主持人。
大体看是走了弯路,但其实醍醐灌顶前的一切铺垫都值得。
有意思的是,在许多人眼中无比强大的欣然,也做过乌龙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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