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红雪梨的大学梦婚礼

本站原创 0 2025-04-26

1981年,我们高考时,是分数公布后才填报志愿的。在云南,我的成绩算是相当不错,但因家庭经济限制,我只能选择读无需伙食费的师范大学。那时候我15岁未满,自然听父母的,因此选择就只有两个:北京师大和华东师大。尽管在此之前,北京上海只在图片和书籍中见过,但我竟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上海。我第一、二、三志愿都填的是华师大:中文系、教育系和历史系。可能这就是缘分吧。被教育系录取后,我得知同级入校的那位中文系同学成绩并不比我低,让我郁闷了很长一段时间。

中文系的一位格非同学曾写过一篇题名为《师大忆旧》的文章,其中有这样的文字:“刚一进校,我们即被高年级的同学告知:成为一个好学生的首要前提就是不上课……我们当时少不更事,玩性未泯,不知学术为何物,自然喜出望外,奉为金科玉律……好在老师们大都宅心仁厚,从不与学生为难,我们即便不去听课,考前突击两周,考个七八十分并非难事。”诚哉斯言。当是之时,我除了心理学和大学语文以外,一些课程让我十之八九都不喜欢,就常常翘课跑图书馆看那些新出版的世界文学名著,或蹭听中文系的课,或喝酒踢球,或到文史楼通宵亮灯的地方写诗、散文。这可以肯定,在教育系师生眼里,我整整四年都是一个不好同学。但令我感激终身的是,因为对这些课程仅有皮毛了解,在1985年毕业的时候,被母校误认为是我分配证上的“云南师大中文系”,以至于连云南省也以为华东師大的确荒唐走板,有点搞错了!

说起来,我对这些年的“不务正业”也有它由来的原因。我记得入学初期,那个中秋节后的某个夜晚,一群夏雨诗社的人在明亮而简陋的一个空房间里举办新同学赛诗会。你可以想象,当那个文学热潮如火如荼地燃烧着,在高校里如果没有加入文学社团,那简直太丢人现眼了。因此,在那个月光洒满白光的大晚上参加赛诗的人必定也是成群结队。那时候照片中的学长们像今天的小明星偶像,让我们仰望天象俯视身边十五分钟内自拟题目作诗一首,无论长度。我紧皱眉头,在规定时间内作了一首叫《白墙》的短小作品,其实只有十几行,当晚意外地获得第一名,并登上了次日校刊。我那刚刚进入十六岁的小心脏啊,如同今天买体彩中五百万的大奖者一般兴奋。

于是成为了夏雨诗社成员,对自己命中注定要追求文学这一事实深信不疑。遗憾的是,《白墙》之后,再也无法创作出第二首好的作品。不过之后,不久查建渝、祝春亭等成立华东師大的散文社,还创办了刻印杂志《散花》。送去了一堆不知是小说还是散文东西,他们第一期杂志就发表了一篇《赤足童年》,还让赵丽宏选到了他们刊物上,这是我第一次变成铅字,使得从此以后不能收拾下去了。

后来我的散文《童年的秋天》发表于《儿童文学》,小说《学院六人图》被转载至《奔流》,甚至再次被转载至《小说月报》……所以说我们的宿舍关灯后,最爱聚集的地方,就是那个通宵亮灯的地带——因为就在这四年间,每个人,都曾经历过这个地方。而当出版社阮光页先生提出“华东師大作家群”这一概念时,我一点也不感到惊讶。

话说回来,当王焰出任主编,我们成了主编,他和格非都是天天向上的好孩子,所以他们不会耽误学习,而主编则成了我的主要工作之一。在那本集子里的很多故事,如短篇小说、《城疫》,或稍长一些如 《烧炭老人》,最初都是私藏塞进杂志里的私货。一旦发表,比如北村发表于福建文学1986年度第一期,上面还有六篇评论配发,与之相比;陈村推荐发表于清明1985第四期,但论源头,都追溯到华東師大的散文社。这份愧疚来自于原来说,《散花》应该是一本纯粹关于校园散文的小册子,你却把自己的小说强塞进去,这纯属滥用职权!所以三十多年过去,对王焰和格非假装没看见宽宏大量的情谊,要向他们表示由衷敬意。

最后谈谈学校活动,那些演讲报告会及研讨会盛况恐怕别处也难以媲美。但李泽厚、李欧梵等前辈,以及施蛰存等近水楼台般的人物,即使是在80年代,也不是任何所谓请客就能请到的。在他们每一次讲座,“往往早已人满为患,有时甚至连窗户外和走廊里都围了好几层”,你可能挤不过去,但每一次,他们都会布下文化、文学雾霭,以至于声名显赫者,如王安忆、陈村等,都愿意留宿流连其中。此刻回想起1985年的毕业离校前的个人作品讨论会,由王焰组织,当时许多成名前来捧场,为我提供温暖支持,此情此景令人依旧怀念。

(摘自本人的小说集·后记)

2015-04-17 昆明西坝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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