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疫情紧张新冠病毒变异株传入引发担忧
0 2024-11-03
影片《功夫》里的舞女,《奇葩说》里的犀利辩手,辨识度较高的配角一个接一个。来到热播剧《繁花》里,范湉湉变身卢美琳是黄河路上金美林的老板娘,精明泼辣,一出场就吵得观众脑袋嗡嗡。胡歌出演的宝总替汪小姐扛下卢美琳一个耳光,打得观众都心痛。范湉湉说,耳光戏自己其实压力很大。她对扬子晚报/紫牛新闻记者表示,导演王家卫如同作曲家,把各色演员当成不同音符谱入《繁花》这支曲子,自己一定是“超高音符”。 打人的人其实压力好大, 卢美琳也有“留白” 记者:卢美琳这么彪悍,你觉得她有软肋吗? 范湉湉:卢美琳是一个九分硬一分软的人,因为毕竟从乍浦路一路打拼到黄河路,能在上海滩站稳脚跟,就是在特别是在餐饮行业江湖里,能站稳脚跟是不容易的,来来去去这么多人。看高楼起大厦落,卢美琳如果没有这些张牙舞爪的这些东西,不可能有今天的。特别是在90年代,这样的人物是很多的。很多人觉得这个角色夸张或者怎么样,我们也尝试很多方法去理解这个角色,导演都最后选择这种表演方式,我觉得他是有他的理由的。 导演其实是一个作曲家,他用各种各样的音符来谱写《繁花》这个乐谱,有的人是低音符号,有的人是高音符号,那我可能就是一个超高音符,有的人是休止符,每个人符号不一样,用他的艺术的概念合成非常美妙的动听的一首乐曲。我们在现场拍摄都是有音乐的,有的时候找不到感觉、不知道这场戏我应该怎么演的时候,导演会放歌给你听,告诉你说,就是这个感觉。 记者:美琳有很多吵架戏,是不是很累?而且发型还不乱。 范湉湉:卢美琳一开始的戏,都是比较爆裂的。导演叫我出来的时候,都要像狮子一样地冲出来,狮子吼啊。吵架戏肯定是非常累的啦。我跟红根那场戏下午进去拍,第二天早上天亮才从棚里出来。王家卫导演会给我们这种40+的女演员,而且还是个配角,有如此丰富的情感线,成就如此有张力和立体这样的人物。他经常跟我说,美琳啊,你老吵也不行啊,你的柔软要给人看到一点的,我说那怎么看到呢?导演你现在给我安排的戏,我天天在吵,我都要脑溢血了。他说你放心,会有的。他是一个如此为配角着想的导演,真的谢谢导演的厚爱。 发型也是我们设计的一个环节,当年上海就是叫噱头。看一个人灵不灵要看发型,不管场面再狰狞,语言再粗俗,发型是不能凌乱的。所以无论在打架还是吵架的时候,我都在甩头发和在整理头发,撸撸一头卷毛。 经常卢美琳出门都是踩着声音出来的,导演就让我就是未见其人先听其声,让我叫一声然后出来再讲话啊,嘴里要么叼着牙签,要么在吃东西,永远是忙碌的、嘈杂,永远是爆炸的。但他也会留很多空间给我去演默默不语思考,沉淀复杂情感的戏。虽然拍的比较少,但这就是这个人物的留白。她是九分刚一分柔,那一丝丝柔软,我觉得就是这个人物的弧光。 记者:聊聊打宝总耳光那场戏吧? 范湉湉:我们正式拍的时候一条过。胡歌是非常好的演员,拍过这场戏之后,我能感受到他对我的体贴和对这个角色的深入的爱。当时结束之后,大家欢欣鼓舞,我一个人站在原地是有点失落,这打人的人其实压力也很大,也很痛苦的。导演跟我说,美琳呀,你看看汪小姐,有人保护着,你看你们家这个男人躺在地上对吧,还跟小江西搞暧昧,你这个情绪你自己要记住,我们下面一个镜头要拍你的。才会造就后面那种情绪复杂的、起承转合的情绪在里边。导演说,打了就是打了,她是不在怕的,这才是卢美琳的底色。我说我明白,我一定高高地会把头抬起来的。我记得跟范大将军打架,这个人高马大,一身肌肉。我抓他的西装,指甲都磕断了。 不担心被定型, 在“《繁花》大师班”提升不少 记者:接到这部戏邀约是什么时候? 范湉湉:每个上海演员知道有这个项目的时候,都是万分期待的,哪怕是一个小角色我都愿意。后面听说开拍了,很失望也很失落。没有想到有一天,幸运从天而降,王导说要找我拍个广告。虽然最后呈现只有几分钟,但拍了十几天时间,没日没夜地拍,一条都是100遍以上的。最后一天杀青的时候,导演拉住我说,“湉湉啊,《繁花》你要来”,当时我内心已经泪如雨下。 一开始谈的角色不是卢美琳这个角色,服装老师和造型老师竟然就是20年前拍《功夫》的时候的造型老师,他还跟我说,湉湉啊,你这个20年生多出来一半儿,之前你《功夫》那件旗袍也是我做的,你记得吗?其实整个拍摄过程当中,我差不多瘦了20斤。 记者:谈谈和王家卫导演的合作吧! 范湉湉:王导拍的遍数多很正常,因为我们是单机拍摄,拍摄难度很高。人、光影和机器的互相配合,前面走二十遍是必须的,演员也会在这个过程当中熟悉台词,熟悉自己的走位情绪。到后面人机都已经很熟的时候,开始抠戏的内容,后期会短很多。如果一天只拍个一两遍就过了,大家都很吃惊,这场肯定不会用了,导演不爱我们了(笑)。 习惯了,不觉得是一种折磨,我甘之如饴。量上去之后,质会有飞跃。很少有机会去进行这样的一种尝试嘛。 记者:是否担心被定型,甚至有人说你本色出演? 范湉湉:我是不太怕被定型的,因为有一种角色,你如果能够演到天花板的话,我觉得也是一种成功,当然我还差得太远太远。《繁花》这个大师班啊,确实让我提升了很多,对表演的要求、想法,对人物的刻画,各方面都上了上了一个新台阶。当然,我也希望有导演能看到我,能给我更多机会去尝试不同角色。 站在舞台上,我可能就是一个战斗模式的范湉湉、辩论模式的范湉湉,和需要让大家看到的那个范湉湉。我会卯足全力地去干,那是我的壳嘛。特别是像我这样长相和外貌的年龄的女演员很难被看到,所以可能会用力过猛也好,或者是有些人不喜欢也好。但没有办法,这也是我的全部,我自己是全盘接受的。明天就要去进剧组拍新的戏了,能够一直在演员这条道路上走,就心满意足了。 扬子晚报/紫牛新闻记者张楠 校对徐珩